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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特约丨周文萍
2023年是机器人支持性政策频出的年份，一些政策红利正在落地当中。同时，马斯克的人形机器人新品也在暗示一片新市场正在打开。政策与市场的双重提振，则代表着作为产业链关键环节的减速器可能迎来盈利和估值的双击效果。马斯克发布的二代Optimus人形机器人视频，让外界看到了人形机器人走向量产的希望。马斯克曾乐观预期，“人们对机器人的需求量可能是100亿乃至200亿个。”对于这一集机械、电子、材料、计算机、传感器、控制技术等多门学科于一体的机器人行业，预期在政策和资本的共同作用下，产业链上下游各个环节即将进入产业规模高速扩展期，而这其中的减速器环节，相关公司的基本面和估值有望在2024年上半年得到修复。机器人产业政策频出核心零部件减速器迎来发展良机自马斯克在2022年AI日活动中推出人形机器人擎天柱Optimus原型机后，人形机器人热就一直在持续推进，目前不仅有多家海外科技巨头推出了自己的人形机器人，且国内很多科技公司也推出了自己的产品，特别是近两年的AI快速发展，让人形机器人商业化落地时间大大提前。对于人形机器人产业，工信部年内连续几次表态，9月和11月相继发布了《关于组织开展2023年未来产业创新任务揭榜挂帅工作的通知》和《人形机器人创新发展指导意见》，明确要求在人形机器人领域加码。特别是《人形机器人创新发展指导意见》明确提出，人形机器人要在2025年实现批量生产。该文件是我国人形机器人领域首个顶层设计文件。此外，12月21日召开的全国工业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也提出，2024年出台未来产业发展行动计划，瞄准人形机器人、量子信息等产业，着力突破关键技术、培育重点产品、拓展场景应用。就在工信部持续出台政策鼓励人形机器人产业发展的同时，国内很多地方，比如山东、深圳、上海、北京等地区年内也相继发布了针对机器人的支持政策。以上海为例，其在2023年3月印发的《上海市智能机器人标杆企业与应用场景推荐目录》中提出，力争到2025年，打造10家行业一流机器人头部品牌、100个标杆示范机器人应用场景、1000亿元机器人关联产业规模。而北京在《北京市机器人产业创新发展行动方案（2023—2025年）》中明确提出，“到2025年，培育100种高技术高附加值机器人产品、100种具有全国推广价值的应用场景，机器人核心产业收入达到300亿元以上，打造国内领先、国际先进的机器人产业集群。”政策的不断加码，显然让国内的机器人产业的热度不断提升，进而也带动整个机器人产业链上游的核心零部件减速器市场规模的持续壮大。依据财通证券的预测，“按照国内工业机器人销量增速20%预测，RV减速器和谐波减速器每年均价下降5%计算，2027年我国工业机器人减速器市场规模为130亿元。”而在人形机器人方面，商业化落地后将带来减速器需求规模的大增，“100万台人形机器人对应市场规模约140亿元。”西南证券在研报中指出，按照中期人形机器人出货量100万台、单台机器人对应14个谐波减速器简单测算，减速器市场需求为1400万台，但目前市场供给不足，全球龙头哈默纳科目前产能198万台/年、国内绿的谐波当前以及规划产能共计159万台/年，供需缺口巨大，国产减速器机会到来。A股减速器公司整体规模偏小产品明确应用于机器人的公司仅18家减速器是连接动力源和执行机构的中间机构，主要应用在机械传动领域，按照控制精度划分，其可分为一般传动减速器和精密减速器。其中，精密减速器主要应用于机器人、数控机床等高端领域，类型上主要分为谐波减速器、RV减速器、行星减速器三大类，代表性公司有绿的谐波、双环传动、秦川机床、中大力德等。就谐波减速器、RV减速器、行星减速器的全球市占率来看，RV减速器、谐波减速器仍被日系品牌垄断，而行星减速器则是德系品牌占比较大。据华经产业研究院数据，2020年纳博特斯克在RV减速器市占率为61%，2021年哈默纳科在谐波减速器市占率为82%，此二类减速器因下游应用更加集中于工业机器人领域；行星减速器，2022年的前三家头部公司均为德系厂家，市占率达36%，该品类主要应用在泛制造领域。值得一提的是，2020年在A股科创板上市的绿的谐波，在经过上市融资扩产后，2021年的全球谐波减速器市场份额已经达到了7%，仅次于哈默纳科。另据GGII数据，在2021年我国机器人用谐波减速器市场中，哈默纳科市占率约为35%，绿的谐波市占率约为25%。作为一个制造业大国，我国的制造业虽然产业链完整度极高，也涌现出一大批“国之重器”企业，但在减速器领域，国内真正形成规模气候的企业却并不多。据Choice数据，A股减速器板块的49家上市公司，总市值规模仅在20亿元至900亿元不等。其中，规模在200亿元以上的仅有双环传动、绿的谐波、上海电气、大族激光、领益制造、天地科技、航发动力，余下的绝大多数公司的市值在100亿元以内，而不足50亿元的则多达26家，比如爱仕达、丰光精密、联诚精密、优德精密等。在A股减速器概念股中，虽然机器人特别是人形机器人一词在2023年热度一直很高，但目前明确自家产品涉及机器人（人形机器人、工业机器人）的公司却仅有18家，比如绿的谐波、双环传动、中大力德、汉宇集团、秦川机床、丰立智能、丰光精密等。其中，北交所上市公司丰光精密在近期表现强势，下半年以来已经上涨了2倍。其明确表示，目前公司谐波减速器下游最大的应用场景就是工业机器人，此外非机器人领域也为谐波减速器带来新的需求增量，比如数控机床、光伏设备、航天器以及医疗器械等领域。余下的31家公司，要么表示自己已经不生产减速器了，要么表示只是公司产品可应用于减速器，也或者称自己的产品应用场景不包括机器人领域等。比如南方精工就表示，“公司不生产RV减速器，公司生产的滚针轴承产品可应用于RV减速机中”；万向钱潮表示，“公司生产的圆锥轴承、球轴承可用于车桥和变速箱、减速器等”；优德精密在深交所互动易平台上表示，目前未生产RV减速器，无应用于机器人的减速器产品；威力传动表示，公司主要产品为风电专用减速器，产品目前应用场景不包括机器人；宁波东力表示，公司产品目前暂未应用于机器人行业；市值规模达200亿元以上的大族激光则干脆没有减速器业务。大族激光原本是有减速器业务的，目前仍被多个软件划归为减速器概念股，但就在2023年，公司将子公司大族精密传动股权转让了出去，导致公司不再拥有减速器业务。大族激光在深交所互动易答投资人问时表示：“公司综合考虑大族精密传动亏损情况、市场空间、团队稳定性以及公司主营业务的协同性等因素，出售了大族精密传动股权。”减速器公司业绩分化明显牛市行情可期大族激光减速器业务出现亏损并不是个案。受疫情的影响，近几年全球经济出现了持续下滑，需求的不足导致整个制造业都出现了明显萎缩，相关企业的基本面也明显承压，关于这一点，已经在多家减速器概念股身上有明显体现。Choice数据显示，49家减速器概念股中，2022年出现业绩亏损的就有8家，出现营收同比下滑的有31家，出现归属于母公司股东净利润同比下滑的有28家。到了2023年三季度，全球经济依然低迷，这导致减速器概念股业绩亏损公司上升到11家，而营收出现同比下滑的则有22家，归属于母公司股东净利润出现同比下滑的有27家。因需求不足带来的影响不仅仅只针对行业内市占率不高的公司，部分龙头公司也是受伤明显的。以国内规格最全、系列最多的工业机器人关节减速器生产制造商秦川机床为例，其RV减速器在2023年的产能达6万~9万台之间。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家公司，2022年以来，营收和净利润出现了持续下滑。其中，2022年营收和净利润分别下滑了18.83%和2.07%，2023年三季度同比下滑了8.63%和58.52%。对于自己的业绩的下滑，秦川机床在10月30日的投资者活动表中表示，“收入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机床板块收入下降。”类似情况还有国内谐波减速器领域处于绝对龙头地位的绿的谐波。资料显示，谐波减速器是绿的谐波的核心业务，收入占比超90%，且主要应用于机器人领域，2023年的谐波减速器产能高达60万台。同样因需求的不足，该公司基本面自2022年就开始出现下滑。其中，公司在2022年营收同比增长0.54%情况下，净利润下滑了17.91%；2023年前三季度，营收同比下滑26.26%，净利润同比下滑43.36%。在近期召开的前三季度业绩说明会上，绿的谐波表示，“公司营业收入较去年同期有所下滑，主要系公司目前产品主要面向的下游客户为工业机器人等行业客户，而工业机器人行业自2022年下半年开始受宏观环境、通货膨胀、出口受阻等因素影响，其下游3C电子产品、半导体行业等市场需求较为低迷……影响传导至公司产品的需求端，导致公司2023年以来销售情况受到一定影响，收入增速放缓。”与上述两大龙头公司相比，在行星减速器上具有明显优势的中大力德的业绩修复情况就要明显好很多。资料显示，中大力德行星减速器2023年产能80万~100万台、RV减速器2023年产能8万台、谐波减速器2023年产能5万台。2022年，中大力德的营收和净利润还分别下滑了5.81%和18.43%，而到了2023年三季度，已经分别同比增长了22.86%和34.53%。值得一提的是，11月以来，该公司已经获得机构15次调研，涉及的问题就包括RV减速器和谐波减速器生产情况，以及人形机器人产业对公司的影响。减速器概念股中，双环传动的基本面最为稳定。作为国内RV减速器行业的龙头公司，产品广泛应用于工业机器人、服务机器人、医疗、风力、雷达、太阳能和航空航天等多个领域，公司的RV减速器在2019年和2020年时曾连续两年在机器人RV减速器国产市场占有率第一。2022年，公司RV减速器的产能为10万~12万台，2023年中，RV减速器的产能为15万台左右。从营收和净利润表现来看，双环传动自2021年以来一直保持着快速增长态势，2021年至2023年三季报，营收分别同比增长了47.13%、26.84%、21.69%，净利润分别同比增长536.98%、78.37%和43.94%。公司在半年报中表示，“随着光伏、锂电及新能源汽车等产业需求增加，拉动国产机器人主机厂商持续增量，环动科技机器人RV减速机业务产销量同比、环比均有显著增长，市场占有率进一步提升。得益于产业链战略协同深化，谐波减速器业务已实现多型号稳定供货，产能得以释放并快速提升。”值得一提的是，与板块内相关公司业绩两极分化相似的是，2023年上半年和下半年，减速器板块的股价表现呈现冰火两重天。在上半年上证综指上涨3.65%的情况下，Wind减速器指数上涨了38.16%，而到了下半年，截至12月27日，在上证综指下跌8.98%的情况下，Wind减速器指数下跌了17.11%。仍以上述四大减速器龙头秦川机床、绿的谐波、中大力德、双环传动为例，他们上半年还上涨了69.4%、67.8%、104.2%、42.6%，而到了下半年则分别下跌36.36%、10.4%、24.78%、32.07%。不过，在2023年四季度以来，资本对减速器概念股的关注度明显提升。Choice数据显示，10月30日以来，有22家减速器概念股获得机构调研，被调研数量排在前5位的是日发精机、双环传动、秦川机床、中大力德、富临精工，机构来访接待量分别为595、237、59、43、40次。以日发精机为例，机构对其新产品螺纹磨床、减速器、工业母机等方面就提出相关问题。在减速器方面，公司表示：“日发机床公司可提供减速器里面的轴承加工设备，已服务众多减速器生产企业（如苏州绿的，宁波中大力德，嵊州来福等）。”而中大力德则在销售模式、产品应用场景等方面被机构关注。需求端的不断复苏，叠加国家和地方不断出台政策鼓励机器人产业发展，且明确2024年要出台机器人未来产业发展行动计划，以及人形机器人有可能在2024年商业化落地的大背景，减速器生产企业的基本面有望在2024年陆续得到修复。（本文已刊发于2023年12月30日《证券市场周刊》。文中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不代表本刊立场。文中提及个股仅做分析，不做投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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